妮思

妮思——回不去的童年時光

投稿者：妮思

“妳們兩個，要不要去新山玩玩？我聽朋友說，只要搭五分鐘的火車就直接到，一下車就可以逛了。況且，我沒有搭過火車耶！好想嘗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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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我也沒有搭火車的經驗，我也想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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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朋友在群組當中興致勃勃地討論著。我耐心聽著，心裡卻浮現了許多畫面。 “好啊，我也有好多年沒乘搭火車了。好想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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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火車，那可是我小時候回憶很重要的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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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年中與年尾的學校假期來臨，父母就會帶著我們兩姐弟乘搭火車到外婆家，一待就幾乎是一整個假期的時間。當我還沒入學的時候，媽媽會帶我回外婆家住上更長的時間。媽媽曾告訴我，我生命中的很多重要時刻都是在那裡發生的。比如，學會說第一句話、踏出第一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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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可說是我第二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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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戎巴葛火車站那高高的屋頂，總能看到燕子飛來飛去。我總愛趁著媽媽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把頭枕在她大腿上，看著自由飛翔的燕子並想像自己是它們的同伴。由於等候廳相當寬敞，孩子們很愛把那里當成遊樂園，跑跑跳跳的，有時還會喊兩句話，就是要聽聽自己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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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開動時，窗外的風景也是相當地吸引人。從繁華的都市慢慢轉換成安靜的鄉村，大概五個小時的車程把我們帶到離外婆家最近的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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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住在一個比較安靜的小鎮裡。鎮上沒有大型的購物商場、很多的遊樂設施。這看起來是個很悶的地方，回去只能是 “被關在家” 的一種懲罰。不過，這些 “被關在家” 的日子卻讓我有機會接觸到在城市無法接觸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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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身體比較硬朗的時候，家裡不僅養了幾隻母雞，後院還有木瓜樹。由於家裡有養雞的關係，外婆會趁我們在家的時候殺雞來烹煮。我也有幸能夠目睹這整個過程。對一個小女孩而言，這未必是個我會想一看再看的過程，但它讓我明白自己盤中的雞肉是怎麼來的。外婆的一些鄰居也養了雞，能夠看到母雞帶領著小雞們在路上散步或在清晨聽到公雞報曉，並不稀奇。木瓜成熟時，外公就會把它摘回家，讓我們嚐到又甜又多汁的木瓜。比在水果攤買的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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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媽媽，母雞和小雞掉進水溝裡了！要下雨了，它們會不會死掉？” 這下糟了，天空烏云密布，大雨會把水溝填滿，母雞的體型較大或許不會被沖走但小雞們怎麼辦？外婆爬到水溝內把小雞和母雞一一抱上來。她要我把一隻小雞接著。初次接觸小雞的我，不懂得要怎麼接它，結果小雞在我手裡掙扎了起來，把外婆和媽媽弄得啼笑皆非！好可憐的小雞啊，小雞掙扎的模樣也把我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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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拍打著鋪上鋅板的屋頂，敲出不同的音符。突如其來的大雨總會讓對聲音較敏感的我感到措手不及，找個地方躲起來。這時的我，只會專心地 “躲雨”，等到雨勢變小後才探出頭來。若這是個下雨的夜晚，牛蛙們也會興奮地出來湊熱鬧，發出呱呱的叫聲。牛蛙的叫聲在無數夜裡陪我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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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晴天或雨天，我都喜歡在外婆家的日子。外婆很愛跟媽媽聊天，而我則愛聽她們聊天。從外婆老家所發生的事情到電視節目中看到的事都能成為她們聊天的內容。雖然自己沒法經歷這一切，但我能從內容中認識到一些在自己生活中已消失的事物、外婆與媽媽的成長環境與往常的生活面貌，有如上了很多寶貴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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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或許沒有像大多數朋友或同學一樣，有著乘搭飛機出國的經驗，但是，我有很多朋友沒有的——乘搭長途火車來回新馬的美好回憶。在外婆家的那段時光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塊。隨著丹戎巴葛火車站的關閉，我的童年也漸漸離我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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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段日子，今日的我究竟是怎樣的呢？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自己始終沒有在 “被關在家” 的情況下度過學校假期的。人在家裡，但我卻被帶到很多不同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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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與兩位朋友一同乘搭火車到新山去。
同樣的火車，不同的候車廳。
同樣的火車，不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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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童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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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者：筠妮思
她說：我感性，愛看書，看劇。也喜歡寫字。
“找到自己獨有的溫度，寫出屬於自己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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