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惠——回不去的童年時光


投稿者：婉惠



曾經天真爛漫且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猶如握在手裡的紙飛機，總是嚮往著那一片叫做 “成長” 的天空。還記得快點長大曾經是最大最遠的夢想，小小的身軀總想要多吃兩大口米飯，長高是最令我興喜若狂的事情，模仿著大人的口吻期待著迪斯尼公主般的唯美愛戀，求求上帝讓我快點長大賺錢買一堆我當時買不起的芭比娃娃......暮然回首。回不去了，記憶中最美好的童年時光。

童年時光的列車軌道讓我誤以為是外公外婆溝壑縱橫的皺紋。他們的笑臉和悉心照顧豐富了我整個童年時光。或者說他們就是我的整個童年。古老的祖屋裡面擺放著的木藤沙發，上面鋪墊著 6 塊厚厚的坐墊，拆疊開來可以做成不同樣式的 “城堡”。當時躲在裡面就像是遇到了這輩子最安全的棲身之所。當然拆開坐墊玩得不亦樂乎是要冒著被責備的風險的，但擋在我面前任由我揮霍著童年歡樂的是我的外公外婆。他們把我捧在手心裡細心呵護，似乎讓我快樂就是他們的生存意義。

童年時光簡單得像一支青檸口味裡麵包裹著牛奶的冰淇淋。如果文字有聲音，我會在這裡哼出那熟悉的冰淇淋摩托車所播放的音樂。大約每一天下午 5 時都會有一位華人叔叔騎著冰淇淋摩托車經過祖屋，那時候正在午睡的外公總會突然跳起來，掏出錢和我衝出門伸手截停冰淇淋叔叔。外公的最愛是青檸牛奶冰淇淋，而我是橙子口味的忠實粉絲。小時候只賣 60 仙的冰棒，竟然可以買到一天的快樂。真希望天堂也有冰淇淋摩托車，這樣外公就可以一直吃到他最愛的青檸口味冰淇淋了。

童年時光簡單得像一碗美祿可可粉。嘴饞時總是想起那從鐵罐裡掏出來的美祿可可粉，不用熱水沖泡，直接放進嘴裡咀嚼即是世上最美味。但是其他長輩會責備這樣的吃法有害健康，於是我只能使出一個眼神或一聲暗示給最愛的外婆。萬能的她就會趁著大家一個不留神拉著我溜到後面廚房給我掏個幾口。這就是嘴上總是嚷嚷著，卻又不斷給我買一堆零嘴縱容著我的外婆。突然想調皮地再問外婆我可以吃美祿可可粉嗎？想起我現在已是大人了，就算了。

祖屋前的龍眼樹已經被砍掉了許多年，木藤沙發換成了仿皮沙發，石灰地板也已裝潢成瓷磚地板，祖屋曾經的主人外公也已仙遊多年。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而現在每每在大雨中想起曾經的那段時光，就猶如重現外公手把手教我折的紙船，然後許個願讓它漂出去的場景。紙船搖搖擺擺地在淹沒祖屋外的水面上一路漂浮著，一去不回頭。

就像，我這已逝去的童年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