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回不去的童年時光2


投稿者：林硯



早睡早起是我小時候的良好習慣，可惜呀，這個好習慣隨著年齡的增長消失了。每日早晨大約七點是我的起床時間，我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會這麼早起床，印像中應該沒在忙什麼吧，畢竟那時候的我還是個小屁孩。家中起床的順序為我爸媽，我，最後才到我姐。每日早上起床，都會看見我爸在家，可能是看我起得早，無所事事，我爸便問我要不要出去吃早餐，我答應了。

地點是茶餐室，點了兩顆半熟蛋，kaya 麵包和 milo。蛋很燙，我爸都會幫我打開放杯子裡，然後再幫我加上醬油與胡椒粉，麵包肯定是我自己塗的。這也是我與半熟蛋的相遇相識。除非我爸忙、茶餐室休息或是我睡遲，否則基本上我們都會去。這也算是我們倆個人的親子時光。那段時光我真的好開心。開心的來源僅是半熟蛋和我爸。

不知何時，睡醒發現爸不在家了，我媽只有偶爾才會回家，家中只有我姐和最近新僱用的印尼傭人。詢問後得知原來爸媽都去了醫院，對於小時候的我來說醫院是可以讓我不必去上課的理由，我甚至還請求過我爸媽順帶帶上我，理所當然的我被拒絕了。

我爸回家了，可是他狀態不好。我看見他步行需要依靠拐杖，時常自言自語，脾氣也變得暴躁。某日早晨我被新來的傭人叫起，她說我爸叫我起床去吃早餐。當時我媽不在家，由於我爸身體狀態不好，我媽嚴禁我爸出門，除非我媽在。我就傻傻地站著，插不上話，看著我爸與傭人爭執。最後是我姑姑騎著自行車來到我家安撫我爸。早餐吃不成了，我對我爸說，“沒關係，我們下次再去吃吧，等媽在家的時候。”。

晚間補習，嬸嬸提早接我回家。我看見我爸躺在床上周圍站滿了一大堆大人。爸就躺在床上咿咿呀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當時也和爸一樣說不出話，就傻趴在我爸床邊一直哭，心想者“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這樣？”。可是沒幾天他走了，我當時八歲。我曾央求過我媽帶我去吃早餐，身為小販我媽必須每日早晨起床工作，並沒有時間陪我悠閒地吃早餐。所以爸走後，我再也沒去過那間茶餐室。

印像中，我爸都不打罵我，教育工作都是我媽負責，所以以往每次看見我媽我都會唱上自創歌曲，“我看見媽媽，就討厭媽媽”。原因是我媽老是打我，看見我爸我就唱，“我看見爸爸就喜歡爸爸”。就短短的幾個字，隨便哼個調調。

思念伴隨著成長，直到如今閒來無事我依舊會思念。想著如果我爸還在，那我們一家會怎麼樣，但是人生沒有如果。每年清明，忌日我們都會祭拜我爸，相信我爸在另外一個世界過得很好。

回憶裡的半熟蛋或許再也沒辦法嘗到了，但我會好好珍惜愛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