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欣洵《有時,我們遠行》


投稿者:歐筱佩



懷念是一部衷情的作品,我們又都在懷念著甚麼?

有些文字沒有文學的包袱,卻簡單地成就了文學。

有時候遠行,並非去了很遙遠的地方;更多的時候是有勇氣回首,抵達那個再也回不去的時候。總說沒什麽是過不去的,但身為人總有那麽點兒不想過去,和自己想要的過去的回憶演一場,哪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還是會過去的。

離開的孩子還有鄉愁嗎?離開的孩子還可以有鄉愁嗎?

【往歲月裏撒網 / 撈回一海的鄉愁,和 / 鄉愁的倒影】

無論自願的抑或是不情願地抵達另一座城或島,我們都會隨著秒針的順時圈而長大再老去。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有心理準備的人,關於復返的歸根與異處的生根,都不想去問哪一邊比較值得。能夠跳出來的回憶都是值得的曾經,逆時鐘的過去才有了現在的字句。每一個人都會有專屬的純真的年代。欣洵說,要好好地生活才能好好地創作。所以她的文字動容得把感情都吃進感官裏。

在故鄉裏一直離我們很遠的人,那些已經離開我們的人,彷彿永遠都有寫不完的味道。親親的親近,也只能一直聽說。好些人處在聽的狀態,另一些人則負責說。也許時間淡了,他們無法再說,我們卻依舊維持聽的狀態。漸漸的,後來自己也以為一切都是傳說。

有個朋友告訴我說,能回憶總是好的,她幾乎把童年都忘記了,彷彿不曾有過。我說,不怕,問我,有她的部分我定能回想給她。回憶是我們給予自己每個階段的結業禮,為了某日遠行提供的養分。

想起了谷口治郎的漫畫之《遙遠的小鎮》,裏頭也有一張打吹山的照片,是倉吉的象徵;欣洵書封底與書簽的象嶼山則是吉打的象徵,他們相同的思鄉。每個大馬的孩子都擁有自己州屬的家的小鎮。閱讀完這本書,你看見的一定不是作者家鄉的象嶼山,而是漫步過自己有形的無形的家的重量。

最美的快門,不是現今手機上的攝像頭,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我們在生長的那片土地上,眨下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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